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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的诠释

——追访二炮指挥学院第十学员队“助盲行动”
2000-06-04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蔡侗辰 特约记者伍旭东 解放军报记者赵风云 我有话说

五月。北京。人民政协礼堂。

全国扶残助残表彰大会主席台上,第二炮兵学院第十学员队的李延,正讲述着军校学员与一群盲人演绎了20年的真情故事,诠释着中国新一代军校大学生对于爱的理解。

爱,是支撑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擎天柱

与第二炮兵学院一墙之隔的“盲人村”,是一栋7层居民楼,里面住着126户盲人家庭。

进入八十年代,“盲人村”的第二代慢慢脱离家庭走向社会。面对儿女们留下的座座“空巢”,盲人们陷入了深深的孤独、苦闷之中。这时,一群军校大学生走进了他们的生活。

军事教员刘国云,是“助盲行动”的发起人之一。在他的相册里,珍藏着一幅很特别的照片:画面里只有一幅遗像,两条挽联,几排花圈———那是97岁的盲人蒋再兴大爷去世时,学员们为老人精心搭设的灵堂。

刘国云告诉记者,蒋大爷一生无儿无女。他作梦也想不到的是,在他生命的最后14年里,一群穿军装的大学生让他享受到了“儿孙满堂”的天伦之乐。

盲人何德才大爷几年前被车撞断了肋骨。别说弯腰,就是起床也很困难。炎热的夏天他整天躺在床上,脚癣从脚板烂到腰间。到处血淋淋的,流着脓水。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环境,出嫁的女儿一去不回头。这时,学员们来了,他们不仅把沾满脓水的被褥拆洗了一遍,还帮着何大爷洗澡、按摩、擦药,比伺候自己的亲父亲还尽心。

让学员们欣慰的是,何大爷的女儿听说了这件事以后,悄悄地回了一趟家,把何大爷的被褥拆洗了一遍,临走时还留下了100元钱。学员赵泽亮感慨地说:“何大爷对我讲起女儿回家的消息时,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始终荡漾着幸福的笑容。在那一刻,我体会到,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。”

爱,是播洒人道主义光芒的指路灯

走进刘焕玉大爷的家,记者抬眼一望,不禁有些惊讶:家里的一切简单而明净,没有丝毫的绝望与凌乱。

说起子女,刘大爷充满了伤感:“都怪我眼瞎,养了三个不争气的儿子,全都关到牢房里去了。我就盼着把孙女刘佩养大,让她好好做人。”沉默了一会,他拍拍床沿:“可凭我们老两口两个瞎子能行么?这两年多亏了解放军,他们的恩情我下辈子也还不完啊!”说着,刘大爷的眼眶里慢慢滚出了泪水。

“爷爷,我回来啦!”清脆的童音还没落,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背着书包蹦到了我们面前。

这就是刘佩?记者又一次惊讶了。在刘佩刚懂事的时候,母亲因父亲吸毒而离家出走。为了吸毒,父亲抢走爷爷的退休金,把家中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。毒瘾发作时,多次把睡梦中的刘佩踢下床去。学员们上门为刘佩辅导功课,问她长大后想干什么,她拿着剪刀把一块像皮剪成碎片,然后懒洋洋地回了句:“我想去杀人!”

眼前的刘佩调皮地趴在记者肩上问这问那,与我们的想像判若两人。我们故意问她:“你长大后想干什么?”

“想当解放军。”几乎不加思索。稍过一会,又加上一句不相干的话:“我们班张老师的爱人也是解放军。”在她小小的心灵里,似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与解放军有关。

爱,是通向“平等、参与、共享”目标的光明路

杨木清师傅刚从广州回来,神情里透着一股自信。与我们想像中的盲人形象相距甚远。

学员门长江告诉记者,杨师傅夫妻俩虽然都是盲人,但很要强。刚开始学员们去他家帮困,他把着门死活不让进:“我们不缺胳膊不少腿的,用不着别人来帮。”1992年春天,两口子双双下岗了,他们突然觉得天要塌下来一样。刘国云赶过来安慰他:“杨师傅你放心,有我们帮你撑着,这个家不会倒!”

学员们决定帮助杨师傅学习按摩技术。杨师傅没有文化,更不懂医学,这课怎么教呢?学员们便找来专业书籍,把书上难懂的医学术语转述成口语,用录音机一句句录下来,终于把这本30多万字的专著“翻译”出来,光录音磁带就用了近百盒。杨师傅对人体的结构没有概念,几个学员就轮换着当“模特”,牵着杨师傅的手在他们身上找穴位,练指法。经过一年多时间的“折磨”,学员们从杨师傅手上找到“感觉”之后,才放心地给他发放了“毕业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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